说这句话时的狷狂与潇洒模样,一时之间深深敬服。
她对杜荷鞠了一躬:“在下必不负杜相公所托。”
她对杜家人交代了一下之后的一些照顾细节,又交代了院子里的护士,这才去洗漱,并且打算立刻找人来做相关的胃部解剖。
徐清麦在悲田院一共住了两天,待到杜如晦清醒后这才回到布政坊。
她与周自衡聊到这件事,周自衡也不免极为佩服杜如晦:“杜相公可是儒生,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真是特立独行,潇洒至极!”
徐清麦颔首,乐观道:“所以,大唐的医学一定是会蓬勃向前发展的。”
几年前,她还在朝上与人辩论到底解剖是不是有违礼法呢!
“可现在,我的手术团队也有了。”徐清麦觉得往事如云烟,颇有些感慨,“甚至我还有两套班子,可以换着来。等到一年后,那些医学生们学到了一些东西,也都可以上台来充当助手了。”
刚穿越到的时候,她就与周自衡说要建立起自己的手术团队,短短几年时间,她就做到了。
周自衡对她竖起了大拇指,夸张鼓掌:“厉害,厉害!你就是新一代的开山怪!”
徐清麦扔给他一个大白眼:“什么破梗!”
不过说完后,也被逗笑了。
她问周自衡:“明日休沐,你还要去兵部?”
周自衡点点头,自嘲道:“现在我们何止是996,简直是三十天全年无休。”
不过,特殊情况,也可以理解。
徐清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加油。明日我要去一趟西市,姐姐来信说有事要与我商讨,我带着周天涯一起过去。”
徐二娘知道她很忙,一般不会拿铺子上的事情来问她,所以这次估计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。徐清麦打算尽快去看看。
周自衡点点头:“去吧,有事就来找我或者明日回家再说。”
第二日,两人便兵分两路,一路去皇城继续当牛马,一路去了西市。
可到了刚用完午膳的时候,正打算眯一眯打个盹儿的周自衡就看到随喜匆匆从外面赶来,像是被鬼在追一般。
随喜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:“郎君!薛大在外面,说是找不到娘子了!娘子……失踪了!”
徐清麦带着周天涯出了门,往西市而去。
周天涯原本想要骑着自己的小马驹过去的,但是怕小孩子控制不住马造成什么骚乱甚至是严重后果,徐清麦严厉地喝止了她。
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有些任性的,周天涯因此将嘴撅得老高。
路上徐清麦取笑她:“你这嘴撅得都可以挂个油壶了。”
周天涯在江南的时候是见过油壶的,很多人家会带着自家的油壶油罐去榨油坊里打油。
她很不高兴道:“才不是呢!”
徐清麦继续逗她:“怎么不是了?不然等你回去让阿耶找个油壶挂挂看?”
周天涯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,徐清麦忍俊不禁。
“算了算了,不逗你玩了。”她笑道,“虽然不能骑马,但是可以带你去西市吃好吃的,说吧,有什么想吃的?”
徐清麦后世的一些家中有小孩的朋友,都会严格控制小孩的零食摄入,禁糖禁油炸等等,每次出门都是如临大敌。但她却没有这样的烦恼,说起来也颇为心酸——因为现在的大唐根本就没什么零食,无非也就是一点儿小糕点和麦芽糖之类。
甜食是奢侈的,油炸物同样也是奢侈的。
即便是权贵人家,在这方面也完全没法和后世的普通人相比。
所以,徐清麦还会经常主动的带周天涯去东市或西市寻觅一点吃的。因此,听到阿娘的允诺,周天涯的眼睛噌的一下子就亮了起来:
“我要吃甑糕!还要吃胡麻饼!”
“没问题。”
母女俩带着侍女以及护卫悠闲地骑着马在街道上走。长安城四四方方,竖直横平的街道串联起了各大里坊,在靠近里坊门的地段就格外的热闹,人来人往。
当她们路过西市一侧的光德坊时,忽然有几人惊慌失措地从光德坊里面跑出来,一边跑一边喊:
“快去,快去找大夫!三小子快不行了!”
“要不还是送去悲田院吧?”
“可他现在流血不止,怕不是搬动一下就要出人命了!”
徐清麦见他们闹哄哄的,又听得似乎是有人命关天的事情,立刻翻身下马,让身后的护卫护着马上的周天涯,然后拦住了其中一人:
“可是有人受伤?”
“是,我家三小子从屋顶上跌下来了,流了好多血……”被她拦住的是个老妪,看上去急得不行,“娘子先别挡道,我要去西市那边请大夫来看看。”
一听是如此严重的事故,徐清麦立刻道:“不如我随你去看看吧,我也是大夫。”
老妪停下来,打量她的目光有些狐疑。
徐清麦微笑:“我是太医院的医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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