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花叶燎之,如此千锤百炼,才有了这样如青铜一样的色泽;其古朴胜于人间锦绣,故名绿绣。
形制美极,音色出神,确实好琴。
陈苍野听得有些入迷。懂琴之人,任是何者此刻都是醉了。
唯二者其外:孙翘魂游天外,这绿绣他弹过不知道多少次了,而宁蕴他只摸过一次;刘梦涓心情亢奋,下一个就是她的蜜儿姐姐出场啦。
最后一首曲子。闻人鹿遗谱中最难的一首。
宁蕴在上台前仅有两刻钟时辰看谱子,确实难,但是也未尝不可奏也。唯她上场之前想起了一件事闻人鹿的遗谱,张显瑜有一本。这样稿子,也未必有人会愿意让旁人誊抄,也未必有人会有第二份。
宁蕴忐忐忑忑地上了台。
这花厅正中的台子正沐浴在秋日的阳光里,而四座的人们都在日光的阴影下。人说灯下黑,日光下何尝不是一片黑?
琴是好琴,果然闻人鹿的作品,上手顺滑,琴音一流。
而台下的某人,早已仿佛凝住了似的。这一身艳装、雪人似的女子,怎么看怎么像他日日不愿意去想的那个人。
琴声悠扬,众人讶异于曲谱工巧,更是讶异于琴技绝丽。
陈苍野自然知道琴音与曲谱的妙。但更是知道自己已越发全身无力。
除了他想着的那女人,这不世出的琴技还有多少人?他的宁蕴,那夜一边面无表情地流着泪,一边恶狠狠地压榨她,一边和他说要放弃他的宁尘玉。
不,不是她,一定不是的。陈苍野扶着椅子的手捏得指节泛白。世间高人多得是,钟离本就藏龙卧虎。
子鹤哥哥。小子柔忽而在他耳边悄声道。一脸压不住的兴奋和自豪。我悄悄告诉你哦,哥哥不要告诉其他人。
陈苍野打起精神来,附耳过去。
弹琴的这女子,就是我蜜儿姐姐呀。
你蜜儿姐姐林蜜儿?
刘梦涓一笑:蜜儿是她小名儿,你不要告诉人家啊。她叫做林蕴。
我觉得我真的好啰嗦啊啊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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