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而言之,自家宿主总算不再极力抗拒这回事儿了,可喜可贺。
那日起,姜照的炼丹大业是越来越辉煌,再也不止步于还春丹。
直到后来有一日,姜照起晚了,没赶在应璋出门前补上一回灵力。
那天夜里应璋回来得很晚,而且踏入屋内时脸色极其难看,周身煞气冲冲,一看便心情不佳。
盛非襄嚼着瓜子的动作一顿,若有所思:“我好像有印象,就是之前有好多日小师叔几乎是飘着来的,结果有一日他大清早来天衡峰的时候,那表情就跟没了道侣似的,黑的跟锅底一样。”
她心有余悸地补充:“而且那日他还破天荒地找了好多人切磋,几乎很晚才离开。我听说那些师兄弟听到小师叔终于要走了都像重生了一样哭天喊地……”
“……其实这还不是重点,你先听我说完。”姜照扶额打断。
盛非襄立即洗耳恭听。
彼时姜照正趴在床上,看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话本咯咯笑。
白天晚上都不开心的应璋甫一回来便瞧见如此情形,不知打何处来的无名火窜上心头。
应璋头一回抛开沉重冷静的外表,堪称阴阳怪气地问姜照:“今日不炼丹了?”
姜照勉强从话本子里抽出心神回他:“不炼了呀,今天早上我不是忘了么……”
应璋迈步靠近床榻,一把提走话本。
姜照惊呼一声下意识想抓住他的手臂,却扑了个空。
抬头便见应璋冷冷地睨视他,语言十分犀利:“你前几日还说自己多么热爱炼丹,将奉献自己投身丹道大业,这是你的原话,这么快便忘了?”
姜照一噎,寻思这不是因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嘛。
况且一到嘴对嘴的时候,自家宿主对他那时说的话是深信不疑。
当然要捡着好话讲,争取拉长点时间。
但他心里这般腹诽,却是万万不敢直言出来的,于是面上仍讪笑:“这不是起晚了没赶上你出门前的时候嘛……更何况人也要适当休息,我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呗。”
“休息?”应璋抱臂而立,他自上而下地俯视姜照,令宽阔的身形隐隐带来压迫感,“莫非我便不热爱修炼?”
姜照不假思索地反驳:“胡说!谁说你不喜欢修炼的!”
应璋勾唇冷笑:“那你见我何时想过休息?”
空气安静一瞬。
好吧,他确实没见过自家宿主于修炼上有过懈怠的一刻。
有一个修炼狂宿主在前,无论他说自己多么多么热爱丹道,都好似站不住脚一般浅薄。
姜照目光游移少顷。
他想了好半天才拉出一个理由:“我没人督促……”
然后登时止住声音。
不对啊,应璋没人督促也照样修炼。
越说越把自己绕进去了,姜照懊恼地想。
结果应璋反倒没在这句话上做文章,而是沉思一会儿后顺着他话道:“你缺旁人监督是么?”
姜照愣愣点头。
怎么回事,宿主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的样子。
应璋眉尾上挑,掀唇冷冷道:“我来督促你,如何?”
(大修)
姜照哪敢不答应, 到现在他算是发现了,宿主今日火药味很浓,是万万惹不得的。
老虎的毛只能顺着摸。
他想的是先度过今日再说。
却料不到从那晚起, 应璋言出必行。
仙府的天气并非终日万里无云、霞光千顷。
悬岛上难得阴雨连绵,檐雨如绳,随风砸落成一片片云烟。
昏暗的房间里, 飘入些缕泥土的腥味。
啪嗒——
一支乌木沉红狼毫笔从漆黑书案上滚落至地,却没有人捡起它。
纤长小腿无力地垂落下来, 少年坐在书案上,两条腿环住身前人的腰,簌簌地抖着夹紧,裸足翘在空气中, 绽开漂亮的青筋。
他竭力抬高手攀住面前人的肩颈,直到手臂酸软。
“不、等等……”
他的身体完全笼罩在黑影里,舌尖被人叼住,不慌不忙地舔吻。
唇舌间溢出破碎的推拒, 脊背弓成一张好看的弦。
湿热的吐息, 和粘腻的水声, 组成这一方狭窄的世界。
咣当——
笔架摔落在书案上,被强硬摁住的少年闻声浑身一颤,恍然回神,继而奋力挣开束缚。
太过沉浸, 剑修一时不察,竟真让他挣脱了去。
应璋的眉宇间沉着阴翳,眼底却裹着滚烫的热浪。
他抬手欲要擒住少年的下巴, 却被反手捂住唇推开脸,不被允许再靠近。
姜照只觉得舌尖都在发麻, 倘若方才再不阻止,他真要溺死在这样的混乱里。
他掀开潮湿的眼皮,软着声说:“今天够了……”
应璋喉咙
情欲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