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了其他宫人,自己也走了出去。
陆瑷见人走后,忙提着裙摆走到寝殿跟前。
瞧着门窗上被钉死的木板,她开始怀疑刚刚那位石女史说的是不是真话了
她拍打着门窗,焦急地唤:“小四?小四你在里面吗?!”
“三姐,我在这儿!”一只手从另一扇窗户的格子中伸了出来,白白嫩嫩,没有想象中的伤痕。
陆瑷瞧着这只比前阵子走时粗了小半圈儿的胳膊,瞬间陷入了沉思。
“你……”她狐疑地问,“你怎么变胖了?”
陆银屏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,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儿
情痴
“这是重点吗?”她不高兴地道。
重点难道不是她被关起来了?怎么姐姐只看到自己胖了
陆瑷忙摸了摸她的手,心疼地道:“那你怎么回事儿?外头倒没说什么不好的话……你怎么就被关起来了?”
陆银屏回握了一下她的手,问:“你看看外面有人没有?”
陆瑷听后,谨慎地扫视了一圈周围,确定没有人后才说:“没有……”
陆银屏又贴近了窗户,压低声音道:“宫檐、树上呢?”
陆瑷听得心惊,压低了眉毛悄悄望过去,果然见飞檐和树枝上有几道黑影,像是待在那儿很久了似的,一动不动,不仔细看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是个人。
“好像有人……”她道,“怎么?这是将你监禁了?外祖母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还说陛下待你不错,难不成都是假的?”
“倒不是……那些人应当是来保护我的……”陆银屏叹息着,突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,“三姐,我问你个事儿,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陆瑷听到「实话」两个字儿后,心跳骤然加快。
难道是因为最近心虚的次数多了,所以听到什么话都有些紧张?她如是想。
陆瑷定了定神后道:“这个时候了你不关心自己的处境,竟还要问我问题?”
陆银屏如今已经顾不得旁的,直接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:“你是不是认识靖王殿下?”
听到那两个字儿后,陆瑷觉得有一桶冰水将自己从头浇到了尾。
阖家上下都知道小四是个糊涂虫,连这小糊涂虫都开始怀疑,那么旁人究竟知道多少?
陆瑷的脑子里之前是孩子,现在又加了两个字儿
见她久久不说话,脸色也难看,陆银屏有五分印证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姐姐,你要跟我说实话。”她摇了摇陆瑷的手道,“靖王殿下还没死,如今被关在式乾殿东阁内。他刻了一堆的木头人,每个木头人的大带上都刻了朵花
玫瑰还是蔷薇我分不清楚,但我认识的人里喜欢这花的只有你一个,系带上做了这样式的也只有你一个……我试探了一下,他没说话,我拿不准是不是你……姐姐,你说实话,到底是不是你?”
陆瑷听后,心里头像被钝刀猛扎了一下那样,寸寸都在难受。
陆银屏眼神向下扫,果然见她腰间宽大的束带上绣着一朵拳头大小的玫瑰。
“三姐,果然是你。”她了然道,“他怎么会认识你?”
陆瑷设想过无数次自己的事情被揭穿之后,该是怎么样的情形。
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过这种情形
然而如今真正要面对的时候,却发现场面出乎意料地简单
早晚都要来,如今的情景似乎还更能让人接受一些。
“我认识他。”陆瑷一张口,不知道为什么,泪突然流了出来。
她赶紧侧过了脸,用手背擦去了面上的泪,又回头继续道:“不仅认得他,我还同他好过两年。”
陆银屏的脑子有些懵。
过了好一会儿,直到一阵冷风灌进来的时候,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儿。
“我……我原以为他只是看上你了……”陆银屏结结巴巴地道,“没想到你俩……还……”
还有过一段儿,还两年?!
“两年……两年……”陆银屏嘴里反反复复地含着这俩字儿,像一个迟钝的小结巴。
“反正已经告诉你了,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。”陆瑷道,“头几年的时候我还常去看你,这两三年都不怎么去……实际上我多数跟他在一处,我俩好了两年,后来他纳了妾之后,我就再没同他来往过……”
陆银屏一听,刻在骨子里的第一反应瞬间压倒了这个让她震惊的事实。
“他有妾又怎样?不是没娶妻?”陆银屏道,“他那小妾哪里好?是出身比你高还是长得比你美?男人不都是一个德性,只要你对自己好,对他爱答不理的,给他吃却不给他吃够,他能天天捧着你……”
说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,又不知道哪里不太对。
陆瑷扫了她一眼,摇了摇头又道:“我不是你,你也不是我……我若有你这般勇气,也不至于咽下那么多窝囊气;你若是我,你也不会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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