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会说,就给我闭了嘴,换个人说。”
姓陈的忿忿住了嘴,一位老臣开口道:“严帅莫怪,陈将军的意思是,荆兴配合实在有诸多不便,并非不愿配合之意。”
严珂的面色已经因之前人的失言变得很不好看,瞟了他一眼道:“那阁下是什么意思?”
“老朽这些时日随军,也有诸多体悟,其实不便多在男女之防,就拿夜会来说吧,萧将军不去,是觉得深夜入女子之帐不合适,并非不听从调遣……”
严珂莫名其妙道:“哪有什么不合适?萧将军一把年纪了,难道还怕清白被我大荆将领玷污了不成?”
那老臣一愣:“当然不是。严帅,萧将军这么做或许有悖军令,但绝对是出于对荆人的尊重啊。”荆人立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:“不服从军令是哪门子尊重!”
前桥叹了口气,换另一只手继续撑着脑袋——尊重了,但不多。如果真表尊重,就该尊重荆军的命令,而非苟在兴人的伦理道德中死扣细节,实际不还是顶着兴人“为你好”的逻辑吗?这几个老家伙只怕一辈子都转不过弯了。
于是她看向赵熙衡,期待他再次发挥端水神技,却见他一副愁容,只知捋那头微蜷的短发,看来即使抓成鸡窝也想不出主意。
她只好亲自开口。
“现在的情况是,‘一帅两制’不可能,兴人也没有独自面对叛军的能力,而荆军的法纪、军令,你们不可不守,毕竟将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,不听话还玩什么了?基于以上这两点共识,我觉得可以深入谈一下你们的诉求——究竟要做到哪步,才能让你们心无挂碍地参加会议,服从命令?你们说嘛,能提供的帮助,我和严帅尽力配合,若是不能的,我们也可以商量。”
听了她的话,兴人开始互相传递眼色,前桥便知说到了点子上,他们一定有忌讳,并非“瓜田李下”这么简单。
果然那一开始吵架的萧将军开了口。
“储君殿下,我们就是觉得,荆人挺瞧不起兴人,或者说压根儿看不上男子!”周围兴人纷纷点头,他继续说道,“论上战场杀敌,我们自觉勇武,不输于任何人,谁不是为了守护家国拼命啊?凭什么不给兴人守重要关口的机会,凭什么觉得我们男子就低人一等啊?荆国将领每次给我们传命,都皱着眉头,好像我们多不堪入目一样,可如果能有闲情逸致,拾掇得像荆国的小白脸一般,过锦衣玉食的生活,殿下以为我们不想吗?”
他说到后面,周围兴人鼓励的目光已经转为低头咳嗽,生怕赵熙衡因他口无遮拦多想,萧将军也意识到了,找补道:“我们也想多沟通,多配合,可是您看,荆国连个男将军都见不到。你们瞧不起我们,但你们要知道,荆国也有像安吉郡卿一样驰骋沙场的男儿啊,怎么就不能和男子平等相待呢?”
前桥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荆军中女男比例几乎是持平的。”
萧将军道:“但高阶将领中,完全见不到一个男性,这不是歧视是什么?”
严珂莫名其妙道:“高阶将领是经过考核升任的,固砾军中确实女子各项成绩更加优异,不存在歧视。再说男将在荆国也不是没有,只是固砾军中见不到罢了。”
“你们主持考试,你们说女子优异,那就女子优异吧,”萧将军还是不信,可终于不再拒绝沟通一味挑刺儿了,“兄弟几个的诉求并不过分,能有个荆国男子为将,与我们一起开会,商量战事,也就够了。这问题解决了,我们也不会觉得荆国刻意打压男子,更不会有男女之防的担忧。”
只要一个男将?他们摆出这副阵仗,竟然只是要荆国……有一个男将?荆国的压迫感已经这么强了吗?
前桥有些意外,转头看向严珂,对方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嗯……知道了,萧将军这个建议提得很好,明日一早就给你们答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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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合适的人选吗?我想也不用真的给那人实权,挂个副将的名,让兴人听着安心就是了。”
待众人散去,前桥问严珂道。她想着搪塞对方,可即使这样也无法如愿。
“殿下有所不知,固砾军直属御前,升任副将是重大调动,需圣上的委任状才行。”严珂道,“属下没那么大的职权,也没有合适的人选。男子力气虽大,却十有八九空有蛮力,为将者要有协调各方的脑筋,说实话,符合条件的男子少之又少。”
“诶呀,一个虚职,你想那么多做什么?”前桥道,“让皇姊委任是来不及了,还有没有别的办法?”
严珂意有所指地笑笑:“这个,臣没有办法,殿下或许有办法。”
前桥起初没听懂,后来想到这可能是一种暗示。严珂是荆臣,凡事要先君后己,国法为系,不可能期待她找歪门邪路,但那门路也并非不存在——这不正好有个活生生的特权阶级坐在这里吗?
“那……若我委任亲随为副将,为其镶个金边,借机风光风光呢?”
严珂做苦笑状:“殿下是皇储啊,若有此意,臣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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